当——
两把大剑碰撞在一起。
万元单手持剑，格斯也只能单手持剑。
左手其手臂消失让他有点不习惯，但很快就适应了过来。
两人的决斗也吸引了不少人瞩目。
格斯挥舞着大剑，身上汗水挥洒。
剑与剑的撞击形成了一股悦耳的交响曲。
而演奏的两人在向众人展示，暴力的美学。
格斯不停的挥剑，不停的进攻。
万元不停的阻挡，不停的后退。
就如同他们先前的决斗一样。
只不过这一次，格斯的剑更快更重，而万元基本上毫无长进。
但这个毫无长进，也终是格斯无法逾越的鸿沟。
在战斗持续半小时之后，格斯流着汗，搭在剑上休息。
万元也没有进攻，只是静静等着他。
格斯撇了一眼万元。
他和格里弗斯，给自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。
格里弗斯好歹不敢硬接自己的剑，但万元不仅硬接下来，自己还能感觉到他还有余力，简直就是怪物。
这样下去的话，自己累死也赢不了他，但，他不会放弃。
就像卡思嘉所说，他就是一条只要能够挥剑便能得到满足的野狗。
格斯的眼神开始犀利了起来。
顾不得有没有恢复体力，再次提剑进攻。
当——！！
再一次，撞击声响起。
只不过这一次，两人并没有分开。
格斯瞪着眼，用另一只断手上的铠甲压在大剑上，整个人借助身体用力的往下压。
万元则是将剑侧过来，也是用双手挡住了格斯的下压。
万元的脸上面无表情，好像很是轻松。
他开口道：
“就这吗？”
听到万元的话，格斯愣了愣，他不明白万元的意思。
于是，万元继续开口：
“我说，你的觉悟就这吗？”
“你说想要拯救格里弗斯，而我就是拦在你面前的第一道坎，但你甚至没有对我下杀手的想法，所有的攻击都是点到为止，所以，你的觉悟就只有吗？”
“我认识的格斯，是会一股脑的将眼前的敌人通通斩碎，哪怕是两败俱伤也不会手下留情。”
“是个即便是满身伤痕，浑身剧痛，也会挥剑，以血洗礼的狂战士，而不是现在这个，连对阻拦自己想做之事的人留手的懦夫！”
岑——
万元后撤与格斯分开，格斯手中的大剑重重落到地上。
万元冷冷的看着愣住的格斯。
“现在的你，连让我出剑的资格都没有，但。”
万元举起了剑，指向格斯。
“如果你的觉悟就到此为止的话，那还是死在这里吧。”
一瞬间，格斯感觉到了万元眼神中的杀气。
这，就是他的觉悟吗？
只要出剑，就必定要杀人？
格斯脑海里回想起了以前。
自己六岁上战场，九岁杀人，十一岁就斩大将。
自从因为杀死甘俾诺(养父)逃出佣兵团之后，自己每一次挥剑，都是为了钱。
在那之后，加入了鹰之团，那是一段美好的时光，他成为了冲锋队队长，获得了百人斩的称号，在鹰之团的日子里，自己每一次挥剑，都是为了格里弗斯。
脱离鹰之团，自己挥剑又是为了什么？
找到自己的梦想？
不，在听到格里弗斯的消息后，他又立马回到了鹰之团，可以说，即便脱离了鹰之团，他的剑依旧是为了格里弗斯而挥。
那，现在呢？
不管怎样，格里弗斯都背叛了鹰之团，但自己还是想要拯救格里弗斯，那，自己还是为了格里弗斯而挥剑吗？
如果是那样的话，自己的剑，为什么失去了锋芒？
如果非要说的话，那大概就是，格斯对格里弗斯产生了怀疑。
在捷度眼里，格里弗斯献祭了他们，这是个不争的事实，但他无法埋怨格里弗斯，因此不会对格里弗斯复仇，只是想问清楚格里弗斯为什么这么做，但捷度是个聪明人，他知道格里弗斯的回答可能会让他受不了，所以他放弃去找格里弗斯，选择留在白笛佣兵团。
而格斯不同，尽管他对格里弗斯有着怀疑，但他还是想要相信格里弗斯，所以他会去找格里弗斯询问答案，并且在那之前救出在皇后那里的卡思嘉。
格斯现在无法对万元下手，所以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救出卡思嘉，那就是，杀死皇后将卡思嘉强行带出来，然后再去找格里弗斯。
但，他心里对这个事情没底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。
虽然没有想过未来，但未来在格斯的眼里是模糊的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挥剑。
只是因为对万元下不去手所以挥剑也没有杀气。
这也是万元气愤的原因。
他不敢相信，那个曾经锋芒毕露的格斯，如今既然变成了这个样子。
如果士兵的牺牲只是换来一个毫无觉悟的废物的话，那万元宁可自己背负一切也要将他杀死。
面对万元袭来的大剑，格斯本能的举剑格挡。
沉重的一击落下。
即便挡住了这一击，格斯也因为无法承受万元的力道，半贵在地，肩膀上流出了血液。
是的，即使挡住了这一击，格斯还是受伤了。
但，迎接他的，是更为猛烈的剑风！
看着格斯身上一道又一道多出的伤痕，里基特于心不忍，想要上前阻拦。
但是被捷度拦住了。
“别去。”
“为什么？在这样下去格斯会死的！”
里基特不解，鹰之团就剩他们四个了，捷度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格斯死吗？
捷度摇头，紧接着又说道：“如果格斯要去找格里弗斯的话，那在这里死掉也算是好的结局了。”
他和格斯不同，他知道格里弗斯心里的答案，所以不会去追问。
但格斯不一样，他对格里弗斯是充满希望，但，如果这股希望被打破了呢？
所以，让万元打醒格斯是极好的，况且，格斯现在有卡思嘉，没必要再去找格里弗斯了，老老实实的和卡思嘉结婚生子，度过一生就行了。
反观格斯这边。
他不停的格挡，不停的思考。
挥剑的答案他已经找到，那就，挥剑并不是为了格里弗斯，为了卡思嘉，为了任何的谁。
而单单是为了自己，小时候，格斯就习惯抱着剑入睡，身边没有剑的话便没有安全感。
也是因为剑，他才能活到现在。
就像现在，自己如果不挡住万元的攻击，那就会被杀死。
格斯不经在想一个问题。
自己，为什么要挡？
好像从加入鹰之团以来，除了箭矢之外，自己从来没有挡过任何刀刃。
那，为什么要挡？
格斯咧嘴咬牙。
万元他的身上已经出现很多伤痕，毫无疑问，这一次，万元并没有留手。
如果不是格斯也有所成长的话，现在他已经是万元的剑下遗骸。
但，这次挥剑，格斯好像变得不一样。
这一次，格斯并没有向刚刚那样用大剑来当。
而是红着眼睛使出全身力气拼命的向下挥动着大剑。
剑还没斩中万元，犀利的剑风已经激起脚下的泥土。
而万元斩向格斯脖颈的攻击也并未停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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